
不宽的道路两侧,摆满了货摊,汽车要想通过很困难。

路边的健身器械被占用,变成了售货大棚。

售卖菠萝的小贩把垃圾丢了一地。
崇文门以南,红桥市场以北,与古老的天坛公园一墙相望,是一条旧时因瓷器店聚集而闻名的大街——磁器口大街。早在清朝光绪时,大街上坐落有两家瓷器店,生意兴隆,名扬北京,故得名“磁器口”。后来,在这条街上又陆续开起了许多家瓷器铺子,街两旁还设有瓷器摊,“磁器口”之名更加名副其实。时过境迁,老瓷器店早已经不见了踪影,磁器口大街的名字却被保留下来沿用至今。自1990年以来,磁器口大街逐步形成了自发的非法市场,虽然后来也曾经经过清理,但如今,坐落于繁华商街与天坛公园之间的磁器口大街再次被各类商贩占据,地面污水横流,路边垃圾成堆,道路严重拥堵,成为隐藏于闹市中的脏乱差一条街。
摊贩占道路行车难
从地铁5号线磁器口站下车,出西南口,往南步行不过几步路,就来到了南北走向的磁器口大街。说是大街,其实不过是条宽度只有五六米的巷子,与崇文门外大街平行,从北头走到南头,不足500米的距离。站在磁器口大街上,向东眺望,就直接能够看到30米开外车水马龙的崇文门外大街。
从磁器口大街的北口进入,被风卷起的铜版纸招贴海报、叮当响的空饮料易拉罐、被踩扁的农夫山泉矿泉水瓶子散乱地被丢弃在路旁,一辆白色面包车敞开门停放在一袋袋可回收垃圾旁,却不见收废品的人出现在废品堆前。路边粉刷成灰色的平房墙壁上,斑驳地糊着一张张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的促销手写布告纸,用红色油漆写成的刻章办证小广告胡乱地刷得满墙都是。
下午4点多,走进磁器口大街,两侧的商贩已经将摊位摆到了原本就不宽敞的大街街面上,中间空余下来的道路,仅仅能勉强容纳一辆机动车通行。正走着,只见一辆京N牌照的银色大众轿车一路缓缓蹭进胡同,道路上步行的路人只好将身体紧紧贴在路边的货摊上,司机紧张地不住摆头左右观察自己的后视镜,生怕剐到路边的摊位,车身和路边货摊之间有时只能勉强塞进一个拳头。
健身器上搭起售货大棚
路东,原本是一溜漆成蓝色的运动器械,但无论是扭腰的,还是压腿的,所有的运动器械全部被挪作他用。有的运动器械被小摊贩拴上了足有手指头粗的铁链子,用红色雨棚将自己的摊位牢牢固定在运动器械上。有的小摊贩索性将载满货物的农用三轮车系在运动器械上,运动器械前的路面上,支开一张铁丝折叠床,上面摆满卫生纸、袜子、鞋垫等生活日用品。有的运动器械上早已经布满了灰尘,被小摊贩用来放置秤盘等用品。
“这些运动器械怎么都拿来放货物了?别人还怎么用啊?”记者走上前询问一家售卖苹果的商贩,商贩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头摆弄着自己纸箱中的苹果一言不发。
磁器口大街49号门前,卖水果的小贩用水果刀将金黄色的菠萝一个个削干净,包上塑料袋后整齐地排列在三轮车上售卖。但削下来的菠萝皮则被胡乱随手扔在已经满是碎纸屑的路面上。几步之遥的一个下水地漏上,黏糊糊一层黄褐色的液体糊满了金属箅子,旁边还残留着没有渗漏完的黄色黏稠液体。就在下水地漏的正对面,一家麻辣烫馆子已经把餐桌椅沿街摆在了马路边上,冒着热气的锅里,数百串麻辣烫浮浮沉沉地在锅内反复煮着等待顾客。
在磁器口大街北口售卖蛇药和药酒的摊贩在一个空空的竹篓中摆了2条已经僵死干燥的蛇,见记者在街上晃悠了好几圈,便招呼记者过去看看他的蛇药。“我是江苏人,晚上在红桥市场当夜班保安。这里生意好,去年特意过来在这里摆摊的。”摊贩兴致勃勃地邀请记者说:“过几天你再来,我这里还有活的蛇,可以绕在脖子上。”
货摊堵了监督岗的门
现蒸馒头的摊位紧贴着卖生鲜牛羊肉的货摊;卖排骨的摊位旁边,饼摊的老板将一张撒满葱花的烙饼在饼铛里翻了个个儿;大街的公共厕所门口和垃圾箱前摆满了新鲜售卖的蔬菜和正在削皮的菠萝;店铺内的店员随手将脸盆里的污水泼在路边变压器下的渣土堆上;而一只灰色的雪纳瑞犬则欢快地蹦垩到一家小商店门口,对着一箱红皮鸡蛋抬起了后腿,爽快地尿在了镂空的鸡蛋箱子上……所有的食品几乎全部裸露摆放在没有任何遮挡的货架上,直接暴露在尘土飞扬的空气中。
记者在大街上走了几个来回,粗略数了数,不足500米长的磁器口大街,光搭在马路街面上的摊位就足有116个。
记者在道路东侧发现了一个悬挂有“环境建设监督岗”字样的小屋。屋门已经被一个售卖油炸食品和花生米的摊位挡得严严实实,坐在屋门口的摊主正从一口冒着泡的油锅内拿大漏勺往外捞油炸花生米。探头向屋内张望,只见小屋的玻璃窗上贴着半人多高的白纸,屋内的情况全部被遮挡无法看清,看上去,这个环境建设监督岗已经很久没人出入了。本报记者 张楠 文并摄